25.10.06

梨花体咱也是擅长过的

梨花体.汤圆行

一小队汤圆在即将沸腾的水里穿行
豆沙馅的在前,芝麻馅的殿后
越走越热啊
肚子里发烫,全身发软

一个豆沙汤圆在前面高声喊叫
小心啊,有漩涡
一个芝麻汤圆在后面绝望呼喊
啊,不好,猪油要漏出来了

16.10.06

杂志

许久不翻杂志,去万象更换书店卡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份八月份的Book Town杂志。上学的时候看读者文摘、青年文摘乃至辽宁青年是为时尚,我甚至还翻过女友...台港文学选刊订过一两年,在学校阅览室最喜欢看的是名作欣赏,而在我初中时代,一份封面极为朴素的天津文学深受我的喜爱。八十年代以及九十年代初期都是杂志的年代,各种杂志各有各的读者群。我看八十年代访谈录,除开阳春白雪的今天和读书之外,很少提及其他杂志。我记得那时候每个省份甚至每个城市都有其代表性的文学杂志,像南京就有雨花、钟山等好几种,全国范围内有份量的,除开收获之外,像外国文学、译林一度也是很有看头的。我开始看读书很晚,且大部分文章都匆匆略过不读,所以买了几期之后就断了缘分。倒是万象,一开始就很惊艳,像毛尖、冯象,很是养眼。于是开始搜集,几乎要集全的时候,却丧失了兴趣。大概从去年底或是今年初的时候又放弃了。


翻了翻这期的书城,有几个作者都是万象的常客,夏志清、冯象、毛尖、林行止,这些人的文章看多了,也就如此,没有太多的亮点。看冯象的文章,也没有当年看到尘土亚当时候的激动了,倒是毛尖一篇影评,写加里.格兰特的,依旧是她的语气,提到那部和琼.芳登合演的《深闺疑云》(Suspicion)也立即找来看了,很是享受。毛尖的文章里,“电影学院的教授这样感叹格兰特: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言情剧变成恐怖片,他要再愿意,又可以把恐怖片变回言情剧”,这样的话比比皆是。抄一段有趣的八卦,说的是希区柯克在拍《美人计》中一段吻戏时给格兰特和英格丽.褒曼说戏,他讲了这么一个事情:


“我在很多很多年前,从布隆搭火车到巴黎,那时路边有幢古老的红砖厂房,墙脚边,有一对少年男女,男孩正临墙撒尿,女孩则紧握他的手,不肯放开。她不时低头去看他,是不是尿完了,然欧又四处张望,然后又低头去看他。整个过程,她一直不松手,恋爱就要这样,绝对不能受到干扰,就算内急也不能例外。”


题外话,看完美人计,加上卡萨布兰卡,英格丽.褒曼就成了我最喜欢的女演员了。哦,当然,还有爱德华大夫。毛尖写的汉弗莱.鲍嘉也是这个调调。所以照我看来,书城跟万象没啥本质区别:一小群人的一点小资,一小群人的一点自恋,一小群人的一点卖弄,还有一小群人的一点卖老——像这期里夏志清的那篇文章,写得啥呀?


说什么,我也不看杂志了。

5.10.06

永远的丁丁


“乔治和我对印第安人的贫穷和衰弱感到深深痛惜。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那样自由和自豪。他们中的许多人离开了保留地,穿过州界,到邻州去喝酒,因为在保留地禁止喝酒和卖酒。他们回家时,已喝得醉熏熏了。他们经常因此而成为重大交通事故的受害者。”

——《丁丁在美洲》

棋局已残,吾人将老


张大春《小说稗类》里有一篇《召之即来,挥之不去——一则小说的自动性》,说起《老残游记》里的妓女翠环,在书中第十二回处登场亮相,一方面损了天下文人嫖客一把,另一方面带动了故事情节,描述了一场水难惨祸。然后,这个角色就几乎成了作者的一个负担,打发不掉了。没奈何,作者只好费尽心机让她成了老残的姨太太,甚至,在第二部总共九章的篇幅里,不惜花了六章的笔墨,终于让她追随一名尼姑出家了,好让老残继续他漂泊江湖的生涯。
张大春最后说:“这位描情述景堪称不凡的小说家根本没有完成任何一本小说,但是他留下来一个教训:无论现实生活里该当如何,偏是在写实小说之中不可任意招致传奇故事里的妓女;她们要不太过邪恶,要不太过豪迈任侠,等闲感时忧国的主人翁动辄相形见绌,往往还赔上了他对民间疾苦的关怀实践,使之薄染一层绯色。”
在豆瓣上还看到一条评论如下:“当年因为上学的时候看到课本上说是揭露什么官场腐败的书,兴趣顿失,导致数年来空知其名,未阅其文。近来只因旅途无聊,偶遇此书,于是一章章看来,遂爱不释手,两日阅毕。”大致与我情形仿佛,我是因看了张大春的文章才翻出来读的,也是两日阅毕。
旁的不说,还是钞一段翠环怎么数落文人嫖客的吧,实在是有趣,当然,我心下也明白,这话倒底还是刘老夫子肚子里的:
...翠环道:“我在二十里铺的时候,过往客人见的很多,也常有题诗在墙上的。我最喜欢请他们讲给我听,听来听去,大约不过两个意思:体面些的人总无非说自己才气怎么大,天下人都不认识他;次一等的人呢,就无非说那个姐儿长的怎么好,同他怎么样的恩爱。
“那老爷们的才气大不大呢,我们是不会知道的。只是过来过去的人怎样都是些大才,为啥想一个没有才的看看都看不着呢,我说一句傻话:既是没才的这么少,俗语说的好,‘物以稀为贵’,岂不是没才的倒成了宝贝了吗。这且不去管他。
“那些说姐儿们长得好的,无非却是我们眼面前的几个人,有的连鼻子眼睛还没有长的周全呢,他们不是比他西施,就是比他王嫱;不是说他沉鱼落雁,就是说他闭月羞花。王嫱俺不知道他老是谁,有人说,就是昭君娘娘。我想,昭君娘娘跟那西施娘娘难道都是这种乏样子吗?一定靠不住了。
“至于说姐儿怎样跟他好,恩情怎样重,我有一回发了傻性子,去问了问,那个姐儿说:‘他住了一夜就麻烦了一夜。天明问他要讨个两数银子的体已,他就抹下脸来,直着脖儿梗,乱嚷说:我正账昨儿晚上就开发了,还要什么体己钱?’那姐儿哩,再三央告着说:‘正账的钱呢,店里伙计扣一分,掌柜的又扣一分,剩下的全是领家的妈拿去,一个钱也放不出来。俺们的瞩脂花粉,跟身上穿的小衣裳,都是自己钱买。光听听曲子的老爷们,不能向他要,只有这留住的老爷们,可以开口讨两个伺侯辛苦钱。’再三央告着,他给了二百钱一个小串子,望地下一摔,还要撅着嘴说:‘你们这些强盗婊子,真不是东西!混帐王八旦!,你想有恩情没有?因此,我想,做诗这件事是很没有意思的,不过造些谣言罢了...”(《第十三回 娓娓青灯女儿酸语 滔滔黄水观察嘉谟》)
怎么说呢,呵呵,大约写情诗的都是次一等的,还不如吹嘘自己有才华来得体面。“做诗这件事是很没有意思的,不过造些谣言罢了”,读诗、讲诗想来也意思不大。这句话放到赵丽华那儿,可以这么套用:“做诗这件事是很没有意思的,不过讲些白话罢了”。anyway,此书可一读,大可一读。

《老残游记》(《十大古典白话长篇小说》丛书)

[清]刘鹗著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1年10月第一版

ISBN 7-5325-1138-3

闲扯

一人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
两小儿辩日。
三老头下象棋。两老头下,争吵不停。一老儿执茶壶一,观棋,笑而不语。
四老太叉麻将。稀里哗啦。门清对对胡自摸,一家出两块钱。稀里哗啦。
五条汉子在一起做甚?大约可以斗地主。
六妇女碰到一起,十有八九是在数落自家婆婆的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