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06

美丽新世界

那天打算翻一翻尼尔.波兹曼的《娱乐至死》(Amusing Ourselves to Death,by Neil Postman),前言是这么说的:除了奥威尔可怕的预言外,还有另一个同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版本...赫胥黎和奥威尔的预言截然不同。奥威尔警告人们将会受到外来压迫的奴役(?),而赫胥黎则认为,人们失去自由、成功和历史并不是“老大哥”之国。在他看来,人们会渐渐爱上压迫,崇拜那些使他们丧失思考能力的工业技术。...正如赫胥黎在《重访美丽新世界》里提到的,那些随时准备反抗独裁的自由意志论者和唯理论者“完全忽视了人们对于娱乐的无尽欲望”。...在《美丽新世界》中,人们由于享乐而失去自由。简而言之,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最后,波兹曼说道:这本书想告诉大家的是,可能成为现实的,是赫胥黎的预言,而不是奥威尔的预言。
于是,我开始阅读这本《美丽新世界》。

并不想对这本书说些什么,要说也要等到读完《娱乐至死》再说。本书和奥威尔的《1984》、扎米亚金的《我们》合称反乌托邦三部曲,其实,从书里做出的政治预言本身而言,《美丽新世界》和《1984》的确是截然不同的。我没有读过《我们》,正在考虑是否要去买一本。04/05年漓江出版社出了这么一套“重读西方经典文学名著”,除了这三部曲外,还有索尔仁尼琴的《癌症楼》,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海勒的《第22条军规》,卡夫卡的《城堡》,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以及凯鲁亚克的《在路上》,都不是纯以文本取胜的文学经典。这套书选的还有些想法,就是装帧和翻译有所欠缺,排版印刷也粗糙。

钞一段书里的话:人人都会走向衰老;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内心对衰弱、阴暗、烦恼的感受就越强烈。起初他觉得这是种病,以为这种痛苦处境是某种特殊原因造成的,这样想能让他减少心中的恐惧。他希望这病跟别的病一样能够治好。但这不过是幻想!要知这病叫做衰老,是一种令人生畏的病。有人以为是由于死亡和死亡后的恐惧才让人到老年之后投向宗教,但我的切身体会告诉我:宗教与这些的恐惧或想象并无大关它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的一种情绪。宗教情绪之所以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发展,是因为人到老年后激情已慢慢平复了,也没那么丰富的幻想和感受力了,于是人变得越来越理智,能引起人们的想象、欲望和妄想的东西对理智的影响也在减弱,这时候就出现了上帝,宛如云开日出。我们的灵魂一下感觉到了,看见了,并不自觉地向诸般光明的源头转过去——自然而然地,无可避免地转过去。因为那些能给感官世界以生命和勉励的东西已经被渐渐地筛离我们;那惊人的存在就已不再需要内在和外在印象的支持了;我们需要一种永恒的东西来寄托,一种永远不会欺骗我们的东西——一种现实,一种绝对的永恒的真理。于是我们无可逃避地投向上帝。因为这种宗教情绪的本质是十分纯洁的,能够愉悦和净化我们的灵魂,让我们不再感到空虚。

我一直对衰老和死亡有着莫名的恐惧,但是我却无法劝说自己产生这种宗教情绪。难道就没有别的途径了么?上帝的降临真的是自然而然地、无可逃避地么?

美丽新世界 New Brave World
阿道司.赫胥黎/顾惟赐
漓江出版社2005年10月第二版
ISBN 7-5407-7180-1/I.1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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